第十三章

UNSC凡人幻梦号

泽塔光环

2560年1月24日

(资料图片)

第44日

TJ·墨菲抓起毛巾，捂住正在流血的鼻子。满眼飞舞的金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迪米克的身影，她双手叉腰，口喘粗气，汗水不仅湿润了她的脸颊，也浸透了她的背心。

他虽然挨了一拳，但她也累得够呛。

其他船员们的情况也差不多，但都坐在两个货箱上观看着这场对练。经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已经适应了严格的军旅生活，逐渐转变成能够随机应变的战士——一支会下黑手、不择手段的游击队；能够在野外生存的同时持续骚扰敌军。

“对不起。”迪米克擦了擦脸，猛灌了一大口水。

她的表情可一点不像要道歉的样子。

“闪得挺快的嘛。直觉不错。”事实上，看她的样子，就是再打两轮也吃得消。墨菲退回到临时训练场属于他的一侧——这个训练场位于凡人幻梦号的外面，是一片由补给箱、货箱和回收零件随意摆放围成的区域——他拿起自己的制式UNSCti恤套在头上。要不是他及时躲闪，他的鼻子就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了。他的反应速度似乎变得越来越慢。他靠在板条箱上，大口喝水，然后用小臂擦了擦嘴。

这样的训练课程还会持续很久。在他的坚持下，斯巴达战士柯万曾来这里给过他们一点建议，但墨菲还是决定亲自上场，因为柯万实在不是当教练的那块料。

不过教导显然是他的拿手好戏，至少别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幻梦号内的空中支援载具都在最初的流放者伏击战中离舰迎敌，所以这里根本没有可供他驾驶的飞机。就算这里真的有，现在把它们开出来兜风也不明智。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流放者始终聚集在环带的另一片区域，而集结于幻梦号的UNSC人员暂时也没有主动出击的打算。因此，他便被指派给所有后勤人员与非军事人员提供军事培训。

本德成了一名理发师兼机械师，负责为少数自坠毁中幸存的疣猪号、猫鼬号和主战坦克提供保障。迪米克成了武器与军备小组的一员，布朗宁和乔在医疗舱帮忙，奔走于各个需要他们的地方，小卡作为通讯专员工作于舰桥。

“通讯方面有什么进展吗？”他对小卡问道。

据他们所知，大部分无尽号匆忙发射的精密战网通讯卫星阵列已在伏击战中被流放者摧毁。少了卫星，他们就无法监测敌军，更无法从中央指挥层面完整调度行动与战斗。

这些天他们的目标是恢复散布在这块环带碎片上少数前线作战基地之间的局部联系。这些基地是被仓促部署来监视流放者的活动，并对突袭小队、补给点，及其它可控目标发动袭击，但如今只有少数几个仍处于UNSC的控制之下。流放者部署了众多信号干扰器和广播塔，持续干扰他们的短程通讯，并近乎屏蔽了远程通讯。只要他们进行广播，就有暴露自身位置，招致流放者攻击的风险。在这场旷日持久的猫鼠大战中，只有耗费大量时间并进行无数次尝试，才能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进行零星的无线电通讯。

“没什么大进展。”小卡一边回答，一边心不在焉地揉着经过修复的膝盖。“幻梦号的本地接收器始终无法稳定穿透禁区。我们的一名技术人员打算重新构建一个传感器，不过整艘战舰里只有一台尚能运作的量子打印机。”

据他们所知，凡人幻梦号是该地区最完整的船舰。尽管她的跃迁空间引擎被击中，大部分船体受损，但她却是很好的资源点，这里有充足的补给、口粮、能源、燃料、武器、弹药，以及足以用来修复大多数东西的硬件设施。

“那有舰长的消息吗？”本德问道。

这是这艘船上每天都会被问起的一个问题。托马斯·拉斯基舰长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最后一次报告中，金牛火力小队护送他登上了旗舰内的一架运输机。金牛小队的队长斯巴达战士格里芬，同时还是UNSC生还者的行动指挥官，他也证实了这一点。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就无人得知了。但要是能找到舰长，那无疑会极大鼓舞整个环带上生还者们的士气。

他们这个小团体来到这里几天后，就从餐厅的故事分享会中了解到，当他们受困逃生船的时候，环带不仅发生了断裂，还进行了一次跃迁空间跳跃。墨菲至今仍对从喉咙深处漫出的独特怪味与游走在皮肤上的静电记忆犹新。跃迁空间跳跃还不是最重要的，这更意味着UNSC无尽号在被摧毁前可能发出的任何求救信号都是徒劳。泽塔光环离开了原位，很可能已经横跨了整个银河系，乃至远在银河系外。

UNSC星域内很可能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会有人来帮助他们了。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自救。

这是时常被幻梦号部队指挥官们聊起的话题——他们是否可以回收一台通讯卫星，并发送一则波空间求救信号，或是用合适的技术修复一艘飞船，派人去通知人类们发生了什么，警告他们流放者比所有人预料中的更具威胁。流放者已设法来到泽塔光环，正在逐步夺取环带的控制权。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从幻梦号里传来。几位斯巴达战士、埃塔娜·亨斯勒指挥官以及她的助手们纷纷走出战舰，船员们爬上板条箱，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过去的几天里，斯巴达战士们越来越频繁地进进出出。昨天他们聚在指挥中心里待了很久，今天估计也一样。

墨菲总觉得有大事将要发生。

斯巴达战士们停下来与亨斯勒指挥官交谈。然后四名全副武装的超级战士便与其他人分开，沿着隘口走向路障。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似乎也有相同的猜想。看到他们开始敬礼，墨菲内心突然涌现出深深的不安。他和船员们也起身敬礼，保持姿态直到斯巴达战士们走出视线。

“什么情况？”乔问道。

“不知道。”不过他会去打听清楚。“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去工作。”他从板条箱上跳下。“打听到什么消息的话，记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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